1月28日上午9点,无风,天气晴好,路上行人和车辆寥寥。
记者走进南阳医专第一附属医院的院内,向南拐,正南方位就是一栋略微嫌旧的病房楼,陪同记者采访的护理部主任刘玉惠说:“这是一栋闲置的老旧病房楼,我们加班加点打扫、消毒,作为‘小特区’使用。目前,两名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患者在重症监护室内隔离治疗,与病人接触过的两名亲属在医学观察区,最大程度避免交叉感染。”
在二楼的隔离病区,王先生已经在这里住了一周,“体温36.2℃,偶尔干咳,呼吸仍困难,但舒服不少。”该医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副主任杨明生告诉记者,“病人目前病情虽有所好转,但仍然不能掉以轻心,还要精心看护。”
距离王先生病房只有几米之隔的王女士,隔离在另一个病房内,是王先生的姐姐。体温36.8℃,能下床走动,能打电话能视频,精神状态还不错。
王女士缓缓起身坐起来,对前来探望的医生说:“前几天想着都没命了,没想到,这一天天好起来了,这该怎么感谢你们啊。”
“不用谢!您早点康复,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感谢!”杨明生疲惫的脸上绽放出一丝笑容。
姐弟俩先后“确诊”
南阳医专第一附属医院医务科科长李昂记得清楚,1月21日下午,一名姓王的先生在亲属陪同下来到医院,干咳不断,呼吸困难。从他随身携带的CT影像片上看,其双肺感染严重;测量体温为37.1℃;肝功能有损伤……这立马引起了医务人员的高度警觉。
经反复询问,这才得知,原来家住南阳市某区的王先生,今年55岁,在福建做厨师工作,春节回老家的路上,在武汉逗留3天学习做饼,其后回姐姐家过年。1月14日开始发热,一开始并不在意,4天后见普通发烧药物并不管用,又看到网上有关新型冠状病毒的消息,这才慌了阵脚。
他先后来到村诊所、乡镇卫生院、县医院检查,直到1月21日下午才来到南阳医专第一附属医院。该医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主任许东风有丰富临床经验,“知道王先生有过武汉接触史,我们立马组织专家会诊,同时上报卧龙区疾控中心。当天下午就确定其为高度疑似患者,立马取样并送检。同时,将王先生与其陪同家属隔离起来。”许东风和他的团队很淡定。
王先生的姐姐王女士,今年70岁,出现发热、咳嗽症状,1月22日,也住进了南阳医专第一附属医院。经检查,肺部也已感染,病情较重。遂即,住进了重症监护室。
因王女士医学症状表现更为明显,1月24日,被确诊为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患者。1月25日,王先生最终没有幸免,也被确诊。姐弟俩成为南阳首例被确诊的患者。
与病毒抗争的7天
“王女士刚住院时,因为无法接受患病的现实,精神萎靡不振,不吃药,也不吃饭。”该医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护士王威力看在眼里急在心里,她一有空就与老人聊天,宽她的心。
1月24日,农历除夕晚上,王威力与2岁的儿子视频聊天后,换上防护服,到隔离监护室值班。王女士见王威力因照顾自己与家人分离,她眼圈红了,哽咽着说:“闺女,俺好好配合你们治病。俺早点好,你就可以早点回家团聚喽。”
与其姐姐相比,王先生相对乐观。“他每天都用手机跟家人通一次话,对医院为他们每天准备的营养餐很满意,饭量也可以,求生欲望强烈,配合很积极。”主治医生苏建元说。
与病魔拼尽全力抗争的,除了病人,还有日夜陪伴他们的医护人员。“不计报酬,不论生死,义无反顾!”记者翻看着厚厚一叠慷慨激昂的请战书,上面字迹铿锵有力,一笔一画都透着坚定和信心。除了王威力,在隔离病区轮流值班的还有刘娜、李莹、王溪萍、柳双双等8名护士和他们的护士长。
护士长赵建兰心疼而又自豪地说:“她们中年龄最小的不满30岁,孩子还嗷嗷待哺。当疫情发生后,大家纷纷主动请战,无一人退缩。”
“三层防护衣,双层手套、帽子、口罩、护眼镜、防护面罩,层层防护,穿脱一次就需要十几分钟,而且穿一次就报废了。原来我们每4个小时换一次班,考虑到穿脱浪费时间和防护品短缺,我们改为每6个小时换一次班,这中间不吃不喝,连厕所都不能上。”护士刘娜原本白嫩的皮肤上,被压出了一道又一道的小褶子,“隔离病房每天要消毒两次,负责为病人输液、吸氧、采血、量体温、雾化等治疗护理工作,我们还要疏导病人心理、照顾生活,值班下来,筋疲力尽。”刘娜坦言。
而赵建兰自己的42岁生日,就是在医院跟大家伙一起过的,她觉得特别有意义。
记者在采访中得知,这群医护人员从1月21日开始就放弃与亲人团聚的节日,日夜坚守在医院。他们说,即使病人将来有一天康复出院,她们和医生仍需要继续观察两周,身体状况良好,才能回家与亲人团聚。
但他们信心满满地期待这一天早日到来。
对话一线医生
“病毒和人本身就是一场较量,不是东风压倒西风,就是西风压倒东风。”许东风说,“新型冠状病毒毕竟是一种传染性很强的病毒,最重要的要需要全社会的共同参与,公众要具有防疫的意识,养成良好的卫生习惯,加上科学的防控,最终我们一定能走出这场病疫的阴霾。”
除此之外, 病人病情康复得怎样,治疗效果怎样,与病人年龄、病史、治疗是否及时都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。“但只要病人积极配合,治疗得当,疫情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可怕,不必恐慌。尤其是,随着疫苗的研发成功,人类战胜病毒大获全胜的时间不会太久。”许东风信心满满。
该医院护理部副主任邵聪文给记者透露了一个好消息:“因与王先生有亲密接触,隔离在医学观察区的两位亲属,目前没有任何发病症状。满14天,若身体无恙,就可以平安回家了。”
除了信心和喜讯,还有困扰。“医院现在最短缺的是防护用品和消毒用品,光靠医院和政府的力量很难解决,还需要发动社会力量,群策群力,最终才能打赢这场防疫阻击战。”医院医护人员道出了心声。
采访结束时,正值中午。明晃晃的大太阳挂在头顶上方,暖洋洋的,又一个繁花似锦的春天正在赶来的路上……